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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瓣缤纷落下,天光正好。
此时的墨府格外安静,因身体不适而拒绝见客的墨凉兮正躺在屋外的榻上,身上搭着薄毯,温暖的阳光透过树荫洒在身上,舒服的像是在热水里泡过一样。
司玥和墨凉缘坐在他旁边的石桌上,两个人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孜孜不倦地学习了好几个时辰,但此时的墨凉缘已经开始心不在焉起来,确切的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认真听讲过,捏着手中的小竹炭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有几个字倒还像样,另一些却纯粹是鬼画符了。
司玥在教墨凉缘认字,她以前识过几个字,虽然不多但也算不上文盲。墨凉缘出生在一个传统的家族,母亲从没有考虑过让她入朝为官,而那个风流快活早把她们忘到一边的父亲更是选择了无视,从小遵从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墨凉缘知道三从四德,也读过《女戒》。
墨凉缘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要教自己认字,她只觉得委屈和不耐烦,但是却又不敢反抗
“阿缘,你会写自己名字吗?”
墨凉缘瞟着半卧在榻上的墨凉兮,揪着自己裙摆上的花饰,诺诺的地应着:“会。”
司玥点点头,一如她所料想的,墨凉缘的疯傻状在渐渐好转,现在最起码听懂人话也能回答问题了,除了依然显得呆滞癫狂的双眸,若是她老老实实坐着倒也像一个正常人家的大小姐。
相比较前些天忽然半夜发疯扯着嗓子嘶吼咬人、看见孩子就扑过去死也不撒手、总想着要将墨凉兮剁成肉酱的大尺度行为,这些天的墨凉缘已经乖了很多,尽管如此,司玥也一直将她拴在身边,毕竟精神病人的世界她无法理解,谁知道这是不是平静背后积蓄的爆发呢?
瞧这贼光四射的小眼睛,虽然仍是死鱼眼状一样的白痴,但是谁也无忽略其中近乎古怪的偏执。
“你来写,我看看。”
墨凉缘抓着手中竹炭笔一笔一划写起来,把握不好力气,划破了纸,但终于是完成了,司玥拉过来看后有些疑惑,“缘?你的全名是什么?嗯……你姓什么?”
她虽然知道她就是墨凉缘,但是却从没有从她口中亲自验证过,墨凉缘抓着纸,一个劲儿的重复:“缘……就是缘,我是……阿缘,娘亲的阿缘……”
墨凉兮一直在旁边看着两人的互动,这时也觉得有些疲倦了,前些天因为药物过敏他身上起了红疹,人也昏昏沉沉,现在好了点却也没有痊愈,听着两个人鸡同鸭讲的对话,眼皮慢慢合上,安逸宁和的氛围环绕周身。
他迷迷糊糊地想:白术说的若是真话,司玥想必还未恢复,可是他又明明没有内伤……毫无破绽,不似作假,近来府中频频出现黑衣人夜袭,怕也多是与那本所谓“宝物”有关……白术……白术……
她既然说自己就是阿缘,司玥也不强求,拍拍她的脑袋,“你自己去一边玩吧,不许跑得太远,我叫你就要回来。否则……晚上不许吃肉。”
肉是墨凉缘除了儿子之外的命脉,用这个唬她比什么都管用。
墨凉缘不想玩,她又不是孩子,泥巴有什么好玩的?那些下人她看着也不喜欢,当然,他们也不喜欢她。兴许是雏鸟情节,在冷宫里许久未见人的她乍一看见司玥就将她当做了……父亲一样可靠安全的存在,虽然现实中的父亲与这些优点沾不上边。
而且他会给自己吃肉!
墨凉缘虽然疯傻,但有些记忆深的烙下的印记却是无法抹去,她小时候过惯了苦日子,家中家徒四壁,经常食不果腹,更别说肉了,就是逢年过节也不一定能吃到,后来娘亲和哥哥都不在了,她被墨家接回去却不是以小姐的身份,而是墨家任何人都可以欺侮凌辱的下人,再后来入了宫倒是过过一阵好日子,但好景不长,墨凉缘很快就又变回了幼年时一样的食不果腹。
他会给自己吃肉欸!想到可以每天都能吃肉,墨凉兮容量不大的脑子开始溢满一圈圈粉红色的小泡泡,痴痴傻傻的双眼不知道定在哪一点上,嘴角歪扯,一根银丝慢慢从中溢出,越拖越长,越拖越长……
“要,要……肉……吃肉……”
墨凉缘乖乖地去玩泥巴。
司玥收拾着石桌上的纸张,拿出最底下的一张递给半眯着眼的墨凉兮,“嗯?”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害羞的蝴蝶小心翼翼地闪动着翅膀,白皙妩媚的脸庞毫无瑕疵,经过暖阳的照射微醺出胭脂般诱人的红晕。
慵懒而妩媚,瞳孔水润,有些小迷糊的样子竟然是意外的萌!
想不到眼镜蛇竟然也有萌属性……司玥居高临下看着依然半睁着眼一脸迷糊的墨凉兮,直到他睁开眼完全清醒过来继而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这才慢慢笑弯了眼,眼中像是开了红艳艳的桃花,潋滟旖旎。
仰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衣少年,在他身后是开得正艳的满树芳华,但这缤纷华艳此时却都成了少年的背景,人面桃花相映红……在他看来,却比桃花艳……
柔顺温润的气息,眉目间含着奇异的悲悯,却又像是漫不经心的嘲弄,清贵的气质自骨而发,清新如水的气息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