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每个人眼里的薛成琰都有他的另一面。
包括连她也看见了,夕阳下的少年残影。
日头渐沉,姜琮月长途跋涉累了一天,早早便歇下。
趁着夜幕遮掩,一匹骏马疾驰在乡间小道上。
薛成琰一言不发,俯身拉动马缰,终于跑进了庄子。
他几乎是滚下的马,却还记得把马栓在槽里,喂了一把上好的粮草,摸摸它的脸。
“辛苦了。”
马低低嘶鸣一声,薛成琰一瘸一拐走进宅院。
他没有光明正大回京,先在他的庄子里藏一阵子,杀那群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座庄子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很熟悉。
他的屋子除了时令节庆清扫,从没有人踏入,藏在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发现。
即便有人进来,他也熟知布置,藏匿还是反击,他都有十分把握。
疾驰两天两夜,躲过了追兵,薛成琰终于回到了家乡,倒有诸多感慨。
只是伤有些重,来不及想那么多,得先处理。
他在黑夜中踏入后院,脱下上衣,找到药粉倒在伤口上。
忽然间他愣了愣,夜视极好的双眼,看见泉眼的麒麟旁边放了一瓶鲜花。
薛成琰皱着眉,走过去,弯腰拿起来。
一个小小的紧口瓶,纤疏插着几朵高低有致的花,很素净,花香淡淡的,在雾气中温暖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