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的风很大,吹散了她的头发。
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我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她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身子也因为咳嗽而颤抖了起来,似乎很吃力,我试图安慰她。
“你怎么了?如果太冷了,要不先回去,等你有时间再说给我听。”
她摇了摇头,松开了捂着的嘴,我赫然看见了她掌心鲜红的血迹。
“你我带你去医院。”
我有震惊,立即起身,她却摇了摇头唤我坐下。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去了医院,医生也没有办法。”
我有些诧异的看向她,“怎么会没有办法?医生肯定是有办法的。”
她擦去了手上的血迹,笑着看向我,“没得救了。”
听到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内心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我知道,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同时也知道她是有多难受。
要接受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是一件需要很大勇气的事情。
“抱歉,我”
正因为知道,才会让我难受的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安慰。
她笑着说道,“没事没事,我已经接受了。”
“我刚刚说的太仔细了,现在我简约的告诉你吧。”
因为上学,我去看江然的机会少了,后来妈妈不让我去了。
她告诉我,“他已经找了一户好人家,应该过的不错。”
“我知道你很感激他曾经照顾过你,如果有缘分以后还会遇见的。”
我也以为是这样的,我们以后一定会相遇的。
他们带着我搬了家,换了新的城市生活,可是好景不长。
有一天,妈妈告诉我,哥哥生了很严重的病,很紧急。
她说,哥哥得了肾病,需要换肾,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匹配的肾源。
我们家所有的人都做了配对,求我也做一下配对,救救哥哥。
那时候的我沉浸在难得的家庭幸福中,加上我不懂,只知道哥哥对我很好。
他们灌输我们是一家人,需要彼此帮助,所以我去做了配对。
故事往往都是刚刚好的,因为有预谋,哥哥移植了我的一颗肾。
然而,在移植成功后,他们才露出他们的真面目。
我听到了他们在房间里谈话,“这下好了,瞒了这么久,终于把事情搞定了。”
妹妹和哥哥在一旁说道,“那这样以后我们不用装了吧?装的可累了。”
妈妈和爸爸说,“不用了,以后,看不顺眼再送走就是了。”
从那刻开始,我才知道,他们以前是送走我是真的。
后面暴富后,为了哥哥治病才会费劲心思找我回去,演这一场戏。
从那一刻开始,我才知道,除了江然,我再也没有了家人。
我录下了他们的话,收集证据,等待病好。
然后告诉他们录音的事情,如果不给我500万,我就把这录音放出去。
他们果然为了面子和前途,给了我500万,我带着钱离开了那个地方。
那个充满欺骗的牢笼。
那年我16岁,一个人带着钱到处打工,到处找江然。
终于在我18岁的那年,我找到了江然。
此时的他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的少年,没有了年少的稚嫩。
看见彼此的时候我们愣了在原地很久,很久,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彼此。
万千的情绪在胸中汹涌,看着看着,我们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不约而同的流出了眼泪。
分不清是委屈,还是高兴。
奔向彼此,紧紧的拥抱对方。
我们终于又能团聚了。
他说在搬走后,他就被偷跑出了来,四处找我。
后面自己四处打黑工,到处找我,打听我的下落。
只是没想到,我会先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