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的欢呼马上就戛然而止。
飞在最前方的几架战斗机毫无征兆地炸成了烟花，后面的飞机极限迂回，这才避免了机毁人亡。
他们试探性地射了一阵枪火，却都打在了一个看不见的罩子上。
显然，牺牲的战斗机就是撞在了这个无形的防护罩上。
从炮火的覆盖上来看，一个透明的锅盖型罩子锁死了大概半径五公里的地区，里面的人能否出去不知道，但外面的人一定进不来了。
无形罩子外边，一个同样有三四层楼高的巨兽从大地当中升起。
它长着羊头，嘴里发出的声音和大红龙一模一样。
羊怪嚎叫起来，末日般的天火从虚空中坠下，应该是袭击了从陆地上赶来的菌队。
两只怪兽，一头红龙，它们的站位如果用线连接起来，正好呈现出一个等腰三角形。
远方，又有一栋楼房被扭曲、异化，变成了江中怪兽的模样。
羊头恶魔发出沉闷的号令，那并非人言，但闻者都能明白它的意思：
它教人们都去敬拜那兽的雕像，敬拜那江中怪兽，就像列车中目睹了江中兽的那些人一样。
大楼异化成的兽像，同红龙、江中怪兽一起，一样构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
我对几何图案很敏感，所以略一思索就观察到了四头巨怪的站位特征，或许这也是大红龙留在原地不动的缘由。
这种站位很可能代表了某种仪式或者秘法，而这仪式可能就隐藏着它引动天火，以及让自身巨大化的秘密。
天火落尽，天空中的战斗机几乎全部坠毁，地面上的菌队恐怕也伤亡惨重。
我很少见到真正能够正面对抗菌队的替身。
上一次见到这种强度的替身，还是完全掌握了“朱雀”力量的林之瑶。
“朱雀”的力量堪称无尽，如果愿意冒着战后进入虚弱期的风险火力全开，她可以制造出比羊头魔恐怖百倍的火焰炼狱。
如果她不是在被我收服之后，受我的指导才一点点开发出这种力量，那么我完全没可能击败她——除非方圆百里都是台阶。
随着龙与兽的咆哮，事情越来越糟了。
许多市民开始变得双眼无神，他们从有序撤离的队伍中脱离，跪在地上敬拜远处的江中兽，以及那大楼化作的兽像。
大红龙低沉地笑了。
它一把就抓住了那个被龙组特工叫做“副队”的男人，终结了他的极速神话。
大红龙的身躯再次涨大，它足有五层楼高了。
“拦住……不，给我打醒他们！”
“那龙在吸收这些人的信仰。越多人被它蛊惑，红龙越强！”
我瞬间明白了红龙制造两头怪兽和兽像的目的，厉声高叫。
乔荞等人也不是心慈面软之辈，闻言立刻明白了这些人都已经受到精神控制，必须痛打才能叫醒。
“你们去救那个副队长，我来派送奥特耳光！”
张立明大吼一声，“刑天”收起干戚、化作赤色旋风，以极快的速度给跪在地上的人挨个打大比兜。
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虽然说了这么多，可这也只是我们从地震中逃离，全力观察周围后几十秒钟发生的事情。
被红龙抓住的龙组副队长，显然已经救不下来了。
“总会有不被你们发现、不向你们妥协的替身使者的。”
“我隐藏实力这么多年，也就骗过了你们这么多年。”
“所以说，你们的贼首根本不是神，看不破人心，更掌握不了世界！”
副队长口吐鲜血，却笑得畅快。
“此去泉台招旧部……”
男人还要大笑，但他的胸腔已经被红龙的巨爪死死捏住，让他无法说完豪言壮语。
“队长——”
“老云——”
地面上的龙组特工悲痛呼喊，但他们的副队长已经被干脆利落地捏成了肉酱。
只有一颗依然怒目圆睁的头颅，被捏得从身体上迸射而出，滚落到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