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振也开口缓和气氛,“我大喜的日子,你们来都来了,总要留下来喝一杯喜酒。”
这出小插曲是薛父薛母和一众薛家亲戚主动挑起的,池皎皎怼回去了,现在薛家又道了歉,自然顺势揭过,毕竟后头还有一出大戏呢。
江老不愿意去正屋主桌应付人情往来,就跟池皎皎顾铮一起坐在外面,俞主任和沈图南也挨着坐了下来。
院子里又恢复了热闹。
池皎皎起身出去上了趟厕所,回来时一群大孩子小孩子拿着零嘴从正屋跑出来,嘻嘻哈哈地追逐打闹,交织在走动的宾客中更显拥挤。
天气冷,大家都裹着大衣棉袄,肢体挨挨碰碰难以避免,有个半大孩子不小心被绊到,往池皎皎这边扑来。
池皎皎及时用手挡住,扶住对方的肩膀,才没让他撞到肚子。
“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男孩很机灵,做错事立马道歉。
一个半大孩子,池皎皎也不好跟他计较,摇头道:“阿姨没事,你走路看着点,小心别撞到人了。”
男孩脸蛋红红地点头,突然他张开双手抱了池皎皎一下,手划过她腰间,“谢谢阿姨,我知道了。”
说完,男孩转身要走。
“等等。”
“阿姨,还有什么事?”
“紧张什么,阿姨看你衣服脏了,替你拍拍。”
池皎皎略微倾身,嘴角勾着温柔可亲的笑容,替男孩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没事了,去玩吧。”
男孩暗自松了口气,扭头钻进人群中继续玩闹去了。
池皎皎收回视线,护着肚子,穿过大人小孩回到座位。
坐下没一会儿,有个宾客突然大声道:“时间不早了,怎么不见新娘子出来,新娘子本家的人也没到?”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新郎官,把新娘子带出来给大伙儿看看啊!”
薛家振笑着应承,大步朝池兰香所在的屋子走去,这时,阮亦舒走了出来,将薛家振拉到一边。
“阮姨,我来喊若兰,怎么了?”
阮亦舒朝外面客人望了一眼,面色不大自然地低声道:
“刚才晒嫁妆没注意,老太太给若兰的镯子不见了,若兰都快急哭了。”
“怎么会不见了?是不是放在哪个地方忘记了?”薛家振拧眉。
“嫁妆摆出来后就没动过,盒子都还在,就是里面的镯子不见了,人多手杂,怕是……”阮亦舒欲言又止。
“那镯子是老太太传给若兰的,就这么丢了华家那边不好交代,也许那人不是想偷东西,只是见镯子好看拿在手里忘了还回来,要不你让人找找?”
这么说不过听起来体面一点而已。
薛家振没想到会有人在自己的婚宴上偷东西,简直不把薛家和华家放在眼里,心里无名火起。
但他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报公安,这样太冒犯其他客人,也毁了婚宴。
好在中途没有人离开,小偷还在薛家,他喊了几个人过来私下去找,并嘱咐他们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
结果没一会儿,外面就叫嚷起来,是薛家的一个小侄子。
“是她偷偷拿走了表婶的镯子,我看见她把镯子藏进右边衣服口袋了!”
小侄子一边喊一边用手指认池皎皎。
他就是刚刚不小心撞到池皎皎的那个男孩。
“怎么又是顾副团爱人,偷新娘子嫁妆,她跟薛家有仇吗?”
“我看不像,人家好歹是江老的徒弟,人品肯定没问题。”
*
池二壮有下身勃起障碍,根本不能和林杏花行房事。
池老太有气撒不出来堵在胸口生疼,鸡爪子一样枯瘦的手指着池二壮,半晌说不出话来。
池红卫惯会看大人脸色,他发现自己哭得这么伤心居然一点用也没有,平时疼他的二伯帮着赔钱货说话,看他的眼神也冷冰冰的。
他下意识收敛了哭声,抬眼却对上一张红唇邪肆的美人面。
美人披散一头长长的黑发,低垂着脸,下巴尖尖,脸色惨白,唇红如血,一边冲他露出阴森森的笑,一边缓缓转动手腕,像极了老人们口中说的妖精。
池红卫本就不大的胆子算是被吓破了。
他惊恐地哭叫。
池老太哎呦哟呼痛,蹬着两只小脚追了出去,食指戳在小孙子头上。
“没用的东西,连个丫头片子都抢不过,活该你没鸡蛋吃!哭哭哭,就知道哭,也不知道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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