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咬牙勒紧裤腰带的日子,已经过去。
使得季修的语气,也开始变得愈发柔和起来。
他摸了摸季薇的头:
“去,饭还热乎,把饭吃了。”
“等我傍晚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说着,他起身便换了一身干净的布衣,抱了抱季薇,就思索着往外走去:
“时值深秋,家里的被褥、小妹的衣物,还有米、面,肉食...”
“都得添些。”
“陆师兄那边,还得等上两日,这样算下来,这乔劲的银钱,还真来得及时。”
“算他识相。”
一边想着。
季修走了半刻钟,穿行入街,找了间附近便宜的棉花铺子。
先弹了七斤六两的棉花,叫店家用针线缝了床被褥,五十大钱一斤,带着被皮,花费半两多银钱。
又做了两件棉衣,又是扯布又是添絮,连带着那床被褥,足足一两多银子,就这么没了。
“这还是棉花里面,又添了些缊,要是用上好的料...”
“我这点银钱,根本不够!”
“之后的日子,又得喝西北风。”
季修订做好后,暗暗咂舌。
难怪庄稼户听了‘入秋入冬’这字眼,就愁白了头。
正常人,有几个能添得起新衣厚被的,通常都是一件一穿好几年,破了烂了,也挂在身上,不舍得换。
更别说烧的柴火、木炭了。
一个冬天,若不事营生。
能活活把人冻死、饿死!
“还是得挣钱!”
“就这点...连置办物件都捉襟见肘的,更别说供给我练武了!”
季修喉咙滚动。
本以为,脱了奴籍便自由了。
但现在看来,不当马夫,混不上精米精面,自己反而过的更窘迫了。
“不过,都是暂时的。”
“陆师兄说,火窑陆庄的‘门客’,只要过了老庄主的法眼,最基础的,就是月俸十银,顿顿肉食,有个独立院子。”
“要是能得到看重,倾力栽培,不仅在这火窑里拥有实权,凌驾于诸多铺子掌柜之上,同时出入有车马,还能得到火窑里冶炼的‘刀兵’!”
“那可是刀兵!”
“普通人,根本摸不到,买不到!”
舔了舔嘴唇,季修眼神火热。
那不比他使得这木刀,要好用的多!?
“不过在那之前,”
“我得把‘籍贯’改了。”
...
安宁县衙。
本来仰仗着‘武夫’的名头,一路走过,季修都是畅通无阻。
结果...
偏偏在‘户房’里,却遇到了难。
那掌管‘户籍改迁’的户吏,原本听到季修成了武夫,想要撕毁奴契,虽然惊讶,可到底也见多了,没多说什么,就要为他更改。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