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走出清雅阁,正准备回家,不远处停靠马车的帘子被撩开,紧接着想起一道温润的声音:
“林侍读,幸会。”
“原来是梁大人梁大人是在等我吗”林峰没想到马车里走下来的人竟是梁泽涛。
梁泽涛爽快点头,笑道:“今日拜读了林侍读的诗词,惊叹不已、钦佩不已,所以诗会结束后,特在此静候。林侍读可否赏光,我们小酌一杯”
这位中书舍人气质温和,一身读书人的儒雅,虽然年龄比林峰大了十岁,但看起来非常年轻,就像刚刚而立。
林峰和此人只有过几面之缘,自己在翰林院,他在中书省,系统不一样,平时根本没有交集。
但如果论前途,肯定是梁泽涛有优势,因为中书舍人是成相之路的一环。
不过林峰很谨慎,并没有轻易接受梁泽涛的示好,而是谢绝道:“多谢梁大人的美意,只是家中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下次由我做东,宴请梁大人。”
梁泽涛笑道:“林侍读,不耽误你太久的时间,如今天色渐暗,你回府后也要用餐,不如我们沿途找个酒楼,简单饮一杯。实不相瞒,我敬重林侍读的文采,也想和你讨论一下夏太傅给我们的题目。”
“那好吧,那就叨扰了。”林峰看梁泽涛如此热情,正所谓盛情难却,继续拒绝他,倒显得林峰孤傲。
梁泽涛大喜:“哪里是叨扰,是我的荣幸。林侍读,请上马车”
林峰便随他上了马车。
两人闲谈了一会,马车停在了一条热闹的街上。
梁泽涛撩开帘子,问道:“林侍读,可有你喜欢的酒楼”
“客随主便,梁大人安排便好。”林峰笑道。
梁泽涛点了点头,便选择了一家门楼最辉煌的,两人上了楼,要了一个雅间。
酒菜满桌,梁泽涛为林峰倒了一杯酒,林峰赶忙道:“梁大人万万不可,该由下官来倒酒才是。”
梁泽涛拦住林峰,笑道:“私下相处,便是朋友关系,这里没有官场上那么多的客套。”
“既然如此,那我却之不恭了。”林峰谢道。
而后,两人共饮。
放下酒杯,梁泽涛感慨道:“林峰,今日见到你,我才算彻底明白后生可畏的含义。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必将成为诗词大家、书法大家,在朝堂上也将熠熠生辉。”
林峰还摸不准梁泽涛的意图,便谦逊道:“梁兄繆赞了,我恰好有所准备,这才在诗会上献丑了。而在朝堂上为官,可比作诗作词难,我现在这些成绩,拍马也追不上梁兄,以后还需要梁兄提携。”
梁泽涛笑道:“你太谦虚了,只要你成为夏太傅的亲传弟子,以后在朝堂便可高枕无忧。”
“梁兄说笑了,夏太傅收徒要考虑诸多方面,不是会写诗或作词便能做的。我反而觉得梁兄机会较大。”林峰回道。
梁泽涛摇了摇头,又倒满了酒,说道:“当我听完夏太傅所出的题目时,便知我和夏太傅无师徒缘分。儒学的未来是所有人读书人的梦,我也思索过,提起笔时,心中想了很多话,却写不出来。我们活在圣人开创的儒学之下,想要走出新的道路,不亚于登天。”
“是啊,没有旷世之才,恐怕办不成这件事,我听到题目后,也毫无头绪。”林峰苦笑回道。
梁泽涛点头赞同,于是举起酒杯,道:“看来我找到了知己,来,在饮一杯”
林峰没有推辞,便陪他喝酒,并且依然拿捏不准这个梁泽涛的用意,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只是为了饮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接下来,梁泽涛和林峰闲谈南北,畅聊东西,酒是一杯一杯的下,不知不觉间,竟然喝了三四壶。
“梁兄,我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林峰脸颊泛起红晕,他喝酒上脸,便想退场。
但梁泽涛喝的高兴,笑道:“今日高兴,多饮几杯又有何妨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林老弟莫非不给我面子”
林峰观察梁泽涛,发现梁泽涛醉眼朦胧,酒劲上来了,说话明显变得豪迈。
莫非人家是真的想结识自己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梁泽涛有些不悦,嫌弃敲门声打扰了自己的雅兴。
随后,门外想起一道如黄鹂清脆的女子声音:“客官,我家掌柜让我来送酒。”
“哦哦,进来吧。”梁泽涛应道。
嘎吱
门被推开,一个俏丽的少女走了进来,和大家闺秀不同,少女显得小家碧玉,羞答答,别有风情。
少女端着酒进来了,脆声道:“客官,这酒乃是本店深窖久藏,酒劲稍烈。”
“既然是好酒,那还等什么,速速斟满”梁泽涛叫道。
少女连忙为两人倒满了酒。
随后,梁泽涛举起酒杯,敬向林峰,“林老弟,来,再饮几杯”
“梁兄,时间不早了,饮下这杯,我必须告辞了。”林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