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周凤悟打马过来,拉住李友伸出的右手用力往上一荡,李友当即腾空而起,再落下时已经落在周凤悟的鞍后。
“可恶”
巩永固倒提着三眼铳,一勒马缰就转头追上去。
然而刚追出不到十步,身后陡然传来一声断喝:“快回来”
急回头看时,只见圣驾已在王承恩的护卫下从城门洞冲出来。
“别管那两个贼将了。”朱高远喝住巩永固,再一指前方喝道,“快跟着京营溃兵冲散外面的流贼,尽快溃围而出”
“是”巩永固答应一声,又勒马折返回来。
很快,六百多骑明军骑兵便从朝阳门内潮水般冲杀了出来,其实是一千多人,因为有将近一半的骑兵是俩人共乘一骑。
冲出城门后,不及整队就向着陷入混乱的京营兵发起冲锋。
朝阳门外这十几万京营兵,至少有四分之三是临时抓来凑数的流民甚至乞丐,剩下的四分之一也尽皆是滥竽充数之辈。
这样的军队哪有什么战斗力
被十几组火象一冲,再一炸,直接就炸了营。
这些丧了胆的溃兵,只恨爷娘少生了两条腿,只想着尽快逃离。
这下,被李友留下来震慑三大营的那五千流贼也遭了池鱼之殃。
因为前面乱起来的时候,后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后面的京营兵也陷入混乱,压阵的流贼已经来不及镇压。
一来是溃兵数量实在是太多。
二来是因为双方的距离太近。
等到压阵的流贼意识到不到,想要镇压之时,数以万计的京营溃兵早已经涌进了他们的阵列之中。
这些京营兵是乌合之众没错。
但是十几万乌合之众跑起来,那就是一股无可阻挡的洪流。
五千流贼抵挡了不到半刻钟,就被前赴后继、无穷无尽的京营溃兵给冲垮、冲散,然后也跟着化为溃兵,四散狼狈逃窜。
不跑不行啊,会被活活踩死。
好在逃跑是流贼的传统手艺,问题不大。
所以,朱高远带着“六百余骑”一路往外冲,基本没有遭到抵抗,不过仍有不少倒霉蛋从马背上颠下去,失散在乱军中。
一刻钟之后,京营兵和流贼彻底溃散。
“吁。”朱高远轻轻一勒马缰,将马速降下来。
“吁。”巩永固、王家彦等勋贵官员也纷纷跟着减速。
身后的骑兵便也纷纷跟着减缓马速,战马的体力也是存在极限的,高速冲刺一段距离之后就必须停下来休息,或者进入到慢跑。
过了没一会,断后的刘文炳也追上来。
但跟刘文炳一并断后的朱纯臣却不见人。
“圣上”刘文炳追到近前秉道,“成国公投流贼去了”
王家彦、吴麟征等大臣闻言大惊,堂堂国公竟然投了流贼
“这个逆贼”巩永固勃然大怒道,“圣上,臣去把他抓回来”
“随他去。”朱高远却哂然一笑说,“正好,朕也想借他之口正告流贼,同时也诏告天下臣民,京师虽然沦陷,但是朕仍还活着。”
“只要朕在,大明的天就塌不下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