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快进京畿道的时候曹猎已经到长安了,他一路上没有一丁点想要等一等张汤的意图。
他更像是迫不及待的赶回长安去,迫不及待的接受自己将不再主掌东广云汇的旨意。
他可真的是太欢快了,一路上的载歌载舞就证明了这一点,因为载歌载舞的不只是那些漂亮姑娘,还有他。
所以他还没到长安的时候就有传闻出现,有人说他疯了,有人说他傻了,有人说他装的。
大部分人觉得他是装疯装傻,因为不想被人看出来他舍不得离开东广云汇所以故意演戏给所有人看。
当然也有那可悲可怜的自尊心作祟。
然而曹猎才不在乎这些,他这一路上是真的开心。
开心到有些忘乎所以,十天几乎有八天是醉着的。
张汤的队伍临近京畿道的那天,曹猎正在家里挨骂。
能把曹猎按着骂的人不多,按着曹猎骂曹猎还不敢还嘴的人那就更不多了。
“你们太他妈的蠢了!”
大将军夏侯琢在曹猎家那宽大奢华的客厅里气的来来回回踱步。
他走几步就瞪曹猎一眼:“你和张汤都不是笨蛋怎么能做出这种蠢事来?!”
曹猎:“......”
夏侯琢指着曹猎的鼻子:“你自己说,这种事你和张汤错在哪儿了!”
曹猎叹息。
夏侯琢:“你给老子说!”
曹猎:“错在被人发现了。”
夏侯琢道:“废他妈话!可不就是错在被人发现了吗!张汤有官面上的身份做事有限制,你一个混江湖的而且从头至尾没有个好名声你居然把事做的这么不干净?!”
曹猎:“就没法干净,当年留下唐人王这事不管谁做都不可能干净,难道我和张汤不知道杀了最省事?杀了一了百了。”
“可他多活几年就能为大宁战兵造出来更多好东西,就能挽救无数大宁战兵的生命,不说别的,自从各地边军装备排弩,连黑武人都不敢放肆了。”
他看向夏侯琢:“你说这事怎么说有理?不被人发现就是我们有理,被人发现了就是我们没理,说出大天来也没理。”
夏侯琢掐着腰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曹猎这个时候笑了,往后靠了靠,舒舒服服的坐在那:“退呗,上次我和老张没能选择一了百了的法子,这次可是轮到我们俩能一了百了了。”
夏侯琢:“你放屁,东广云汇那么大个摊子你说退就退?”
曹猎:“我劳心费力太多年了,立国二十几年我受的都是什么罪?整个江湖我都得看着,看好了是我的本分,看不好那就是犯了大错。”
“就拿最近冒出来的这个器来说,我没能提前察觉到,指不定多少人憋着火想指着我鼻子骂街呢。”
夏侯琢把指着曹猎鼻子的手指放了下去。
“中原有多大?”
曹猎道:“混江湖的有多少人?从稳妥角度来说,我要想看住整个江湖,就得能动用整个江湖三分之一的力量,也就是说三分之一都是我的人,都随时向我报告另外两个人做了些什么。”
他看向夏侯琢:“我的夏侯老祖宗,你觉得能办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