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君清夜从怀柔脸上收回目光,看着君屏幽,沉静的道:“的确需要我劳心劳力,但有王兄能够尽心相助的话,臣弟想来也许会轻松一些,父皇还在时便总是夸赞王兄的能力,似乎也有意让王兄多扶持着些臣弟。那臣弟也就不客气了。”
“既然是父皇的意思,本王自然是不会推辞的,不过,即便没有他老人家的意思,本王也会这么做。七弟无须多虑!”君屏幽淡淡的道,着重加重了也字,随着君清夜的口吻一同变了变。
“王兄有这个心,如此为臣弟着想,臣弟真是感动!”君清夜话落,从君屏幽身上移开目光,对青芜吩咐:“太后累了,今日站了这么久,外面风又这么大,天气这么冷,身体如何禁得住,还不快些扶太后回宫休息!”
“是!”青芜赶紧应声,连忙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怒视着君屏幽和怀柔的太后下去了。
怀柔看着那个老女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眸光微微眯了眯,君清夜这是在给那个老女人圆场么?呵,果然是亲儿子!倒是便宜了她了。
那个老女人可不是个弱不禁风的主儿,别说站一天了,就算是跪一天,估计她都不自信会是她的对手。如今借着这么点点风就回宫去歇着,恐怕後宫嫔妃都是敢怒不敢言吧,毕竟素来皇帝过世,六宫之主都该带着後宫三千佳丽哭灵的,本该是皇后来的,可是皇后也……她便顺理成章的成了六宫真正的主人了,该秉持着哭灵事宜的。但是如今这么一闹,说走就走,也真是随性了。
只不过,既然是新帝说的,大臣们也都没有提出异议,静静的望着太后的身影远去。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太后的身影由青芜搀着,又有一大帮宫女跟着终于消失在众人面前。
但是这一天注定不平静。
没过多少时间,众人开始唏嘘。
怀柔转头听闻稀稀疏疏的议论声,忍不住好奇转头看去,只见飘扬的白纸下,冷贵人身着一件正宫大红服侍,周身上下除了红还是红,与君冥皓与穆皇后合葬的红木大棺相得益彰,在满天满宫飘扬的冥纸下,红得夺目。
她身边搀扶着的是之前一直照顾她的贴身丫鬟,身后是一群宫女,众人皆是一身缟素,衬得她更加红艳鲜花。
冥纸这时密集起来,距离的远,隐隐约约看清冷贵人的容颜和白雪一样白。
怀柔忽然心里一震,冷贵人虽然厌恶着君冥皓,但总归与他是夫妻,也因为他,第一次怀了孩子却又因为他没能保住。心里的纠葛如何能一下就能说的清的,这辈子,他若是死了,倒也是随了她的愿了,至少为她还未出世的孩子解了恨。
不多时,冷贵人一行人来到圣阳殿外,她停住脚步,首先看向灵棚内红色的棺木。
“皇嫂!”君清夜恭敬的喊了一声。
众人随后跪地道:“冷贵妃金安!”
怀柔一怔,她何时升为贵妃了,那她呢?如今是什么位置呢?一时间,脑子有些错乱。
冷贵人恍若没听到,面无表情的从棺木收回视线,看了众人一圈,从君屏幽和怀柔身上停顿了片刻,眸光凝了凝,最后定在君清夜身上,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七弟,如今人都齐了,先皇有什么遗诏,宣读吧!”
“是!”君清夜应声,话落,看向陆公公,“陆公公,你可以宣旨了。”
“是,七皇子!”陆公公连忙垂首,赶紧从袖中取出明黄的卷轴。
怀柔看着他,手里拿着的是与之前空白卷轴一样的圣旨,卷轴是用一种特殊的胶水封着的,这种面胶的材料极为稀少,而且难制,若是有人开启之后,面胶的封口处就会有裂痕,但若是想重新封合上,面胶已经干涸,并不可能。无论多么小小,都会留下痕迹。
如今这个卷轴半丝痕迹也无,显然从封合上之日后,再未开启过。
这样看来,不是先皇真迹,便是那个老女人用了心,想来是何等城府,又是费了怎样的心机才筹谋了这道圣旨,君清夜又是否参与了这圣旨封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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