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文音喃喃自语,又兀自将目光放在那堆衣服上。
靖榕慢慢走出屋子,将花斑鹦鹉上爪上的纸条拿下,又将其放走。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有几条血痕——刚刚鹦鹉受惊,便狠抓了靖榕一把。
靖榕看着手背上的伤痕叹了口气,将纸条打开后,她的目光,竟是有一丝停顿。将纸条吃下去后,她仿若无事地回到居所,陪着文音挑选饰品。
陆府。
陆廉贞看着那鹦鹉飞回落在笼子里。
“这么快就回来了?”陆廉贞看着那鹦鹉发呆——鹦鹉的脚上并无绑什么字条,“靖榕不会是忘了我这个‘爹’吧。”
他又将那花斑鹦鹉拿起,仔细端详一番,想要找出什么暗号痕迹,可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找到,倒是让他发现了别的东西:“这是,血吧……”
陆廉贞捏着那鹦鹉的一只爪子端详着,那鹦鹉被捏的生疼,开始扑腾起来……
“哼,野性难驯,竟敢伤了主人。”陆廉贞一脸不快,将那鹦鹉捏在手里,轻轻一用力……
“来人……”他喊了一声,几个仆人走了进来,他将那死去的鹦鹉丢给其中一个仆人后,无谓地说道,“这鹦鹉交给下厨,今晚我要喝鹦鹉汤。文火慢炖,炖的越久越好。”
哪怕一个物件,把玩了两年也该有些感情,何况是一只活生生的鹦鹉,可陆廉贞竟是毫不犹豫地将那鹦鹉杀死,做成汤品,食之入腹。
待到晚膳过后,却有一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这位客人虽算不上不速之客,但却平素与陆廉贞没有什么来往。
陆廉贞乃鸠阁之主,天生带杀,虽是长得英俊嘴角亦常带笑,可让人见之便怕。杀的人多了,身上便带着一股血腥味,而这股血腥味是怎么洗也洗不掉的。
陆廉贞司杀,而这位客人却与陆廉贞刚好相反。陆廉贞擅长将活人变死人,而这位客人,却有逆生死,医白骨的能力。赤国中有名的有两位神医。一位居无定所,浪荡不羁,喜欢走街串巷,看人情听人声。而另一位则被宣召入宫,做了太医院第一把交椅——此人乃是太医院院正欧阳仁。
而欧阳仁,亦是欧阳素问的父亲。
“陆阁主,别来无恙。”此时天色微暗,月刚初升,星月不明。陆廉贞正坐在自家老槐树下乘凉,旁边还放着几块切好的冰镇西瓜。
“原来是欧阳医正,你来的正好,我这儿刚好切开一只西瓜,我又吃不完,恰好可以分你一半。”陆廉贞急忙起身,热络地将欧阳仁迎到槐树下,又打发下人替欧阳仁去搬了把雕花红木椅。
自古黑白不相容,正邪不两立。这两人一个善杀,一个善医。却竟是和乐融融地坐在一棵槐树底下,分吃着一个西瓜,半分看不出与对方不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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