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陛下的声音越来越高,群臣惊惧,极少见陛下如此发怒,更少看见陛下对陈大人如此严厉训斥。陈萍萍却是面sè不变,开口自辩道:“回京之时,因为朝中有人意图劫走北齐密谍司理理,这位司理理与前些rì子范氏子遇刺一案有关,兹事体大,我得院报之后绕了一段路,押那探子回来,所以耽搁了些时辰。”
“嗯,原来如此,那倒罢了。”皇帝轻轻嗯了一声,竟是将这事儿高高举起,却又轻轻落下。
众大臣原本惊的不行,心想陛下似乎连陈大人都不怎么喜欢了,接着发现如此发落,才明白原来迟归一事,终究不成体统,陛下是借此事将这笔帐清掉。但众人紧接着想到陈萍萍所言司理理一事,大臣们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意图劫囚,不免心头震惊,暗忖莫非真的有朝中大员与北齐勾结,妄图惑乱朝政。
“司理理一事暂且放下,先将宰相公子这件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皇帝冷冷看着陈萍萍。
陈萍萍在轮椅上欠了欠身子,又看了林若甫一眼,才微笑说道:“这两件案子,其实……倒是一件。”
“怎么讲?”不止是皇帝,就连其余那几位大臣也来了兴趣,唯有林若甫似乎想到了什么,脸sè变得十分难看。
“宰相大人心忧子逝,有些话我本不当说,不过做臣子的,在陛下面前不敢隐瞒,还请陛下恕过臣出言无状之罪。”
皇帝皱眉道:“说来听听。”
陈萍萍握着满是青筋的枯手成拳,堵在唇边咳了几声,似乎将胸里的闷痰全部咳了出来,才淡淡说道:“宰相二公子林珙被杀之时,与吴伯安在一起。”
“这吴伯安是谁?”皇帝皱眉道:“讲清楚些。”
吴伯安在京都官场中颇有几分名声,此时屋里的大臣大多知道,只是以往总以为这个谋士是在太子与二皇子之间摇摆,哪里想到竟是会与宰相家的公子呆在一起,此时再投往宰相大人的目光,不免多了几分担忧,毕竟大家是文官一体,如果被疯狗陈萍萍咬出什么,大家都没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