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再去学校时,阮曦表情恹恹。
他一连几天晚上没睡好,也时长在梦中被惊醒。
在梦中他总感觉被人一直窥伺着……有人紧紧把他桎梏在怀中,根本喘不过气来。
结果一睁眼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正压在胸口。
阮曦:好气啊,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
“班长早啊。”
傅斯冕插着兜,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简直和阮曦的习惯截然相反。
阮曦向来都是要一丝不苟的把扣子系到最高处的,脖颈以下的白皙皮肤被严严实实的隐藏在制服下方。
旁边的林澄一直盯着傅斯冕露出的锁骨,看着看着脸忍不住就红了。
随后他故作好奇的开口道。
“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来上课,发生了什么事吗”
阮曦不动声色的瞥了傅斯冕一眼。
……他也很好奇。
傅斯冕却置若罔闻,竟直接越过了林澄。
“关你屁事。”
林澄怔住了,眼眶微微发红。
而阮曦则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等身后的人坐在座位上,阮曦便感觉自己颈部露出的那一小块肌肤就像被针刺着。
他能无比清晰的感觉身后的人目光如芒,正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
旁边的林澄则委屈巴巴的垂下头。
老师在前面讲课,阮曦完全听不进去。
还有一件更麻烦的事摆在面前。
……全校规模的血统检测就要来了。
站在排队的人中阮曦有些紧张。他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觉得自己完全是个异类。
……不然那么多黑皮肤的低阶里怎么就他白成了天花板顶端的存在
血统检测的过程相当简单,只需要简单的抽血。随后这些血液样本便会被送去实验室化验。最后得出检测结果。
值得注意的是,每个兴致冲冲的进医务室的学生最后都会垮着脸出来,还伴随着小幅度哆嗦着:新来的校医好可怕……
“下一位。”
校医的声线毫无波动,像极了一台车载导航。
走进医务室之前,阮曦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
在出来时他已经做足了伪装,完全足够应对这次突如其来的检测。
一推门,阮曦便看见了一双冰凉而无机质的眼睛。
里面没有一丝光泽。
医务室中的人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白色长袖中裸露的皮肤苍白如纸。
“同学你好。”
他却蓦地展颜微笑,眼眸中便像是突然被沾染了色彩。
消毒过后针头无声刺入静脉,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淌。
室内空气安静,阮曦昏昏欲睡。
可是第一滴血流出时对面的人便坐不住了。
他开始狂躁的在室内走来走去,整个人脸色都变了。最后他进入了盥洗室,然后阮曦听见冷水哗哗流淌的声音。
最后那人走出来时整个脸都是湿的,像是在水中反复浸湿过。
“不好意思同学,老师烟瘾犯了。”
紧接着校医就打开了窗户,然后从抽屉中拿出一个黑色罐子狠狠吸了两口。
随后表情便如梦似幻,飘的像是踩在云端。
神特么烟瘾……你这症状分明是毒-瘾发作吧。
阮曦垂下眼睛看那人给自己轻轻包扎,越看越觉得这校医像在吸-毒。
他以前见过有人吸食一氧化二氮,吸完后就是这种表情。
就像是最深切的渴望得到了满足……
最后有人即使坐上轮椅,吸到全身瘫痪也仍然抱着打气罐不放,有人来抢还死死不撒手。
而且这新来的校医还挺白,又比正常人瘦弱很多。
再看这销魂的表情,搞不好还真是成天躲在屋子里吸气导致的。
阮曦小心的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
可他真的好想知道那黑罐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啊,好奇心害死猫。
包扎完毕后,那人突然叫住了他。
“你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吗”
废话,当然想了。
不等阮曦回答,那人抱着那罐子就像在拥抱着一个最顶级的宝物。
他无比着迷的说道。
“它就像是最禁忌不可触碰的东西,一旦出现便被所有人疯狂觊觎。”
那人的舌头缓缓舔过罐身,在上面留下一层发亮的水迹。
“这是我们的……神。”
呕!
原来这校医不光吸-毒,还信邪-教!
……
阮曦在镜子前止不住干呕,刚才看见那黑罐上的水痕时他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人的舌头滑过黑色罐身时,更是恶心的让人想给他一拳。
偏偏那人的动作还异常珍视,看样子那罐子已经在他手中把玩多年了……
最后阮曦抖了抖手上的水。
还真是变态年年有,这里特别多。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实验室化验完后所有血统检测报告会被首先运往了坐落于池岛的傅家主宅。
池岛只接受最高阶级贵族的预约,全球高阶的梦想之地。
这里同时需要进行严苛的血统纯度审核才能入住……可谓是贵族中的贵族聚集区。
而且池岛还拥有全世界最繁华的商业街,其中名流巨星无数。
而傅家主宅位于最中心的地带。树林掩映间的豪宅古朴而气派,又显得格外神秘。
作为学校的股东之一,傅家完全有权利过目所有学生和老师的血统检测报告。
傅谨坐在一张黄花梨雕椅上,手旁边是散落的几分报告。
他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报告,连有人推门而入都未曾注意。
直到那人缓慢而做作的咳嗽一声,傅谨才抬起眼眸。
那人熟稔地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啤酒,把白大褂随便抛到一边。
“学生会的检测结果怎么样”
傅谨看着那几张报告上几个象征着贵族的狮鹫印章,点头赞许。
“我很满意。”
“丽贝卡,阿让,赛丽斯……学生会的干部全部都是纯度百分之五十五以上的精英。恭喜您,贵族纯血统治依然牢不可破。”
那人状似夸张的鼓起掌来,又喝了口啤酒。
“如果你们能够继续帮我搜集远古时期蜂后的遗迹,顾家将永远是你们最忠实的盟友。”
傅谨闻言看了那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