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眸中浮现了一丝狠戾，伸脚又要再踹过去。
周围的人们瞬间围了过去要动手。
“陆如松!”章之杏扔下手中的东西，一把握住了陆如松的手往后扯了几步。
陆如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拽了个踉跄。
他站定，微微蹙眉，“你干嘛?”
章之杏咽了咽口水，小声说：“这是外面，这样不太好吧?”
陆如松眉宇间满是不屑，“所以呢?”
章之杏没再理他，蹲下和那年轻人对视。
她诚恳地道：“我刚刚已经打了120来了，你等等哦，如果查出什么问题我们会赔偿的。”
陆如松抱臂，低头嗤笑了声。
年轻人话音有一丝慌乱，“我不相信你们，这样吧，我送奶奶去我们常去的医院检查，你们到时候再支付医药费吧?”
章之杏道：“好——”
“不要。”
陆如松冷冷地打断。
“你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国字脸男人的暴脾气都快按捺不住了。
他话音刚落下，却不知人群中谁喊了句。
“警察来啦!”
瞬间，几道严厉的喝斥声传来。
“都让开让开——”
“先让一下，我们刚刚接到报警——”
一时间，刚才围观的人群不禁拥挤慌乱了起来。
年轻人瞪大眼睛，一把推开怀中的老人就跑。
老人被摔在地上，吃痛地叫了一声，也想跑，却陡然被拉住。
她一回头，之间是刚才那个主动提出赔偿的丫头。
章之杏笑得很甜，黑眸眨巴着，“老奶奶别害怕，把事情调查清楚自然会赔偿的。”
眼看着警察就包围了过来，老人狠狠一用劲儿甩开了她的手。
她三两步就要跑，却被一个警察迅速按住了。
那警察勾了勾嘴角，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一把扯住老人的头发，手一动，银发便被拔了下来。
“老人”的假发下是被发网包住的浓密黑发。
那警察笑了下，“周盛云，又是你啊?!”
“撒手!痛痛痛!撒手!”
警察伸了根手指点了下她额头的伤，嗅了嗅，“这次聪明了，不用番茄酱了?”
“哎呀你闭嘴!操!撒手啊!痛——!”
周围的人这才知道，原来这是真碰瓷的!
一时间，刚才为老人鸣不平的人都面色尴尬了起来，纷纷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走了。
陆如松侧头看她，黑眸淡淡，“你报的警?”
章之杏眼睛动了动，有些怕地点了点头。
她正想说什么，却被陡然打断。
“你——”
国字脸男人面色很是难看地看着陆如松。
他挠了挠头发，极其艰难地道：“啊，刚刚——是——是我——”
陆如松嘴角满是嘲讽，“蠢货。”
国字脸男人脸色瞬间白了，话音卡在喉间，狠狠瞪了一眼他便走了。
警察制服住男人，便看向了二人。
“方便做个笔录吗?”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章之杏费劲地提溜着几袋调味品，默默跟在陆如松身后。
她看了眼手机，道：“少、少爷，那我先回状元了。”
陆如松白皙的手指动了动，打开了车门，“上车。”
章之杏讷讷道：“谢谢大——”
她话音陡然卡住，面色一白。
日，他不会有借题发挥吧。
陆如松嗤笑了声，“上车啊。”
章之杏咽了咽口水，不敢坐上副驾驶，拉开了后座车门。
刚拉开车么，她便看到前座的陆如松侧头看她。
他的手搭在座椅上，话音微微翘起，“让我做你的司机?”
章之杏身子一僵，她连连摇头，“不、不是，少爷我哪儿敢啊……”
说完话，章之杏精神紧绷地坐上了副驾驶。
车子行驶了许久，章之杏反复深呼吸，紧张的神经也松弛了些。
她再次微微呼了口气，鼓起勇气地问道：“大少爷刚刚为什么不解释一下这是碰瓷?”
“解释?”陆如松话音微冷，“有用吗?”
章之杏顿了几秒，“可是，如果不解释就会一直被误会啊?”
陆如松踩下了刹车，他看向她。
好几秒，他眸里浮现了一丝不屑。
“你刚才也在人群里看了很久才出来吧?一开始不也是觉得就是我撞的人么，解释又或者不解释有所谓吗?反正比起真相，人的主观印象才是更使得相信的吧?”
章之杏摩挲了下身上的安全带，好几秒，她才小声道：“不是。”
陆如松踩下油门，重新启动了车子。
他面色依旧清清冷冷的，话音很轻，像是嗤笑。
“不是什么?不是觉得我会做那种事?不是觉得我是肇事者?”
陆如松话音顿了顿，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总不可能是觉得我是个好人吧?”
章之杏的话一时被他堵死了。
车内的气氛安静极了。
好几秒，章之杏才道：“不是觉得大少爷是那么抠门的人。”
陆如松愣住，车速慢了下来
他看向章之杏。
章之杏咽了咽口水，似乎是鼓起了勇气似的。
“如果少爷撞了人，应该不会这么抠门的一分钱也不给吧。”
陆如松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他喉间溢出了声笑。
陆如松的手指点了下方向盘。
他黑眸中布满了兴味，“不错的说辞。”
大概是陆如松被她这样的话取悦到了，车速愈发快了起来。
章之杏捏着安全带，心跳得快极了，可又不敢多说什么。
陆如松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瞥了她一眼，“害怕就说。”
章之杏心下一暖，她转头看他，小声道：“嗯，我怕，车速有点快。”
陆如松勾起了一抹笑意。
“关我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