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柔佳双手捂脸，“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说。但是庄洁说得也没错啊。她小小年纪不知道学习，居然早恋。成宇然还在我们小区租了间房子，末末天天去找他。我是怕末末也会走我的老路。我受过的苦不想她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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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盼娣心中的震惊不比孙柔佳。这成宇然该不会是下一个许同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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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盼娣不了解成宇然没法判断成宇然是不是故意的。她直截了当地开口，“当初婆婆想要分开你和三弟，断绝母子关系都没成功，可见陷入爱情的人是听不进话的。你应该循序渐进，不能直接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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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勾起孙柔佳尘封已久的记忆。是啊，那时许同森宁肯断绝母子关系也要跟她在一起，她觉得自己找到了依靠。可谁成想，她竟会以离婚收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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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盼娣似乎没有顾虑到她的面子，咄咄逼人起来，“你的婚姻没有任何可供她借鉴之处。你听我的，让她在外面吃吃苦头。她就会发现，爱情不能当饭吃。你也不许接济她。让她好好体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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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柔佳皱紧眉头，“她一直打工，学习怎么办?明年可就要参加高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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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盼娣淡淡回她，“高考又不是只有一次，明年不行，就后年。反正她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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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柔佳咬着唇，心里再不愿，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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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盼娣的授意，三个孩子并没有得到特殊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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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她们要去登记数据，下午她们就待在办公室盘点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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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店一共有十八家门面，地段不同，生意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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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只有两台电脑，一台是潘姐在用，另一台有专门人员负责录入。其余人都得手动核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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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虽简单，但是一条条核对下来，下了班，面前只有数字，再也看不到其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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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仓库核对数量的时候，就是三人最累的时候，一袋袋干货香料，搬得她们手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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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末比两人年纪小，在家也没干过什么重活。体力远远不如这两人。回家后，也是最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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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三人躺在亚琴房里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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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拿了张席子，就这么铺在地板上，亚琴劝末末，“还是要上大学。你看同样都是干活。潘姐一个月拿两千六的工资，年底还要资金。可三婶呢?一个月只有一千块钱。这点钱养你们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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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末侧着身子，对着亚琴的侧脸，“是二伯母让你劝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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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没让我劝。但是她平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不信你问长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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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丽盘腿坐起来，“对。二伯母说上了学的人脑子转得比较快。自打她有了潘姐这个助理，她做事轻快不少。哪怕几天不去公司，潘姐也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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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琴笑了，“那是，她拿着高工资，不能白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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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丽摊了反手，开始给她摆事实讲道理，“你看大家工作时，时间是一样的，潘姐不用出任何苦力，每天就是待在她的办公室，看看表格，打打电脑，她的工作多轻松。而我们呢?五点多起来，吃完早饭就跑批发市场。问得嗓子都快哑了，天天得面对多少人的白眼。我跟你说，我的偶像就是潘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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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末嘟着嘴，“她那么厉害，还不是给二伯母打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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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琴也坐起来，“你可别小瞧我妈，她能耐着呢。每天晚上都会看管理方面的书，看报纸。比我们都认真。而且她还没人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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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末不死心，还想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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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倔强一直持续到八月中旬，皮肤都晒黑了三个度，才终于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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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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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成宇然怎么办?”长丽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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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名字，末末有一瞬间的呆怔，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摇头，“我已经答应我妈不跟他在一起了。我们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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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琴和长丽对视一眼，两人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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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长丽和亚琴没有去工作，留在家里给末末复习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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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末成绩跟亚琴差不多，但是有一点比较好，她想报动漫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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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报动漫?三婶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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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末摇头，“我觉得我唯一还算喜欢的就是美术。现在转学艺术也来不及了。我觉得动漫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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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丽突然想起来，“哦，我记得小时候你看过亚棋画的画也想去学，三婶死活不同意，所以就没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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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末苦笑，“是啊，但是这一次，我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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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琴啧啧两声，“你怎么变来变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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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是老师，一会是医生，现在又想做动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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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丽还有点迟疑，“动漫不是艺术生也能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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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开始翻之前那本厚厚的招生大学介绍，“有的大学需要艺考，有的不需要。但是你确定你想报这个专业吗?你没有一点艺术底子，高考完，我觉得你还是去补一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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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末点头，“我现在只想报个喜欢的专业。否则我都不知道我学习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想未来能找份好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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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丽眨了眨眼，难道不是为了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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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学还有三天，末末回了家。孙柔佳得知她要报考动漫专业，生了好大的气，“当老师不好吗?非要去学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将来要是找不到工作，这学不是白念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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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盼娣拉了她一下，“行啦，国家需要这方面的人才，不会找不到工作的。老师好是好，孩子不喜欢，你硬逼她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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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柔佳有气发不出，硬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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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盼娣一走，她跟方大河抱怨，“肯定是她撺掇的。整天不着家，什么事都不管。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还要我们父母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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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河小声道，“可亚琴和长丽都考上大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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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柔佳气得半死，“那是两个孩子争气。你等着看吧。明年亚舟要是能考上，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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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河憋了半天才来了一句，“我不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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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柔佳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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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末末回了家，李盼娣回了家。一进屋就看到三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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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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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妮起身，“二弟妹?我们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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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同木跟着问好。倒是长荣不怎么乐意，有种不耐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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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盼娣笑着请他们落座，让冯大姐准备一桌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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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妮拉着李盼娣的手，开始倒八卦，“哎哟，二弟妹，你是不知道啊，原来庄洁一直在外有个相好的。比成浩伟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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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盼娣差点叫出声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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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龙水饭店跟人吃饭，特别亲密，被宇然同学认出来，又告诉宇然，两人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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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着巴掌，幸灾乐祸起来，“成浩伟觉得丢脸，要跟她离婚。庄洁把他的事也抖出来了，原来他在外面也养了人。哎哟，这夫妻俩可真够奇葩的。咱们那儿都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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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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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最可怜的就是两个孩子，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的，这不快开学，成宇然就回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