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原箫寒盯紧雾非欢,低声对阮霰道。
后者平平一“嗯”,过了片刻又说:“但他没有被圣器反噬的迹象。”
“他真的不是阮家人”原箫寒蹙起眉,语气略有疑惑。
阮霰把扔按在自己肩头的爪子扒拉开,道:“他是我从梁国回陈国的路上,顺手捡回来的。”
原箫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他是梁王私生子。”阮霰补充。
原箫寒拖长语调一“哦”,“那就是圣器被动了手脚,能够为他人所利用。”边说,边将被阮霰丢还的玉笛塞回这人手上。
擂台中,阿七与谢天明将阮秋荷同钟灵护在身后,刀刃、剑尖直指雾非欢。后者森然一笑,抬手招出骨刀,刀锋微偏,露出悬挂在上的一串人头——正是原本该站在赛场上的四人,以及传送阵法的看守者!
“你把他们都杀了!”阿七瞪大眼,不可置信。
雾非欢拖着低沉的语调,缓慢带笑说道:“他们是开胃前菜,而你们,这些成日围在阮霰身旁打转的苍蝇,才是正餐!”
言罢挥刀,骨刀起落、步伐错踏,赫然是阮霰最偏好使用的招式。
刀花长挽,气息阴寒至深,冷得如同从幽冥吹出的腥风。刀锋之上气劲逼人,威压铺散开来,逼使对方四人站立不稳、完全丧失反抗之力。
刀风便要削斩头颅,阿七震惊抬眼。他想说,雾非欢,就是你偷走了石头但充溢四周的力量几乎要将他骨肉碾碎,根本发不出一言。
这就是,被唤醒后的圣器,所蕴藏的力量吗
阿七想,这一刻,他绝望到了麻木。
说时迟那时快,一抹玄黑破空而来,剑锋上无光,但来势汹汹,直斩骨刀、击偏凛冽刀风。紧接着,玄黑长剑当空折转,沉势落地,如盾牌般立阿七四人身前,替他们挡下余劲。
下一刻,绛紫衣衫踏上擂台,似笑非笑望定雾非欢,道:“吃苍蝇还真是符合你。”
“你来了”雾非欢扭头注视来者,挑起唇角,舌尖在齿间轻轻一舔,“你可是苍蝇里最美味的那只,是大餐。”
“还真是抱歉,可惜你无福享用。”原箫寒慢条斯理说道,手一抬,将时拂天风召回。
悄无声息间,雾非欢脚下,寒冷潮湿的雾气开始弥漫。他拖着骨刀,缓慢在台上踱步:“原箫寒,你确定如今的我,和前些时日的我,可是大不相同。”
“不试上一试,怎么知道”原箫寒低敛眸光,轻笑一声。
“那便来吧!”雾非欢语调陡然转高,嘶吼说道,而话音未落地,刀芒已现。
原箫寒偏转手中长剑,凛目迎上。
紫衣偏转,红衣翻扬,当的一声,刀剑相撞。
刀势狂极烈极,搅动苍穹之中虚幻出的星辰。
昼阳重现,但黑雾如潮,以迅猛之势向四方涌去,将一切吞没。昼阳之光穿射不透,黑雾所到之处,寒如永夜。
剑意至坚至凛,起落之间,剑芒如炽,划破幽弥虚暗的影,斩退厚重黏腻的雾。步伐交错回旋之间,剑锋偏转,剑光炸起,再照乾坤。
缠战,缠战,缠战不休。
干戈,干戈,兵戈相交不断。
练武场共一百零八处场地,须臾之间,化作一百零八处废墟。
交错的影来回,分合的光明灭,刀剑再撞之后,两道人影分离。驱不散的浓雾中,却是一人狞笑长立,一人冷汗直下、似有不支。
便就此力竭了吗
便就此终结了吗
裹着浓重腥气的风掀动原箫寒衣摆,绛紫浸润在漆黑中,难以辨分。他冷眼注视斜对面轻挽骨刀之人,倏尔再立长剑。
寥无数人的观赛席上,阮霰握紧手中玉笛。后排依旧坐着点暮鸦,这人折扇抵住下颌,沉思几许后,轻声说道,“这便是所谓的圣器之力孤月剑主恐怕无以为敌。”
说完骤然抖开折扇,狠狠打向斜前方的阮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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